《小村女人花》
第19节

作者: 天与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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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桃花为了能和大军在一起,曾经不惜舍弃了学业和进城工作的大好前途。俺不怕别人说俺什么,俺是为了自己活着,即便是俺和大军没孩子,俺们依然可以相濡以沫、随伴终生。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解到婆婆愁苦的“难事”,桃花不禁对婆婆产生了一种既敬爱又可悲的复杂心态,有时候望着婆婆日已苍老的背影,心里时常又泛起了一层层怜悯的涟漪。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婆婆,更不知道怎样向她解释和表达自己的心迹。俺虽说是个女人,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俺也有那种强烈地需要,但是再怎么着,俺也不能做对不起大军的事啊!俺要是真的背着大军随了婆婆的心愿,那可就真成了……,唉,这话没法说,可婆婆那里又如何面对哟?
  别看婆婆在人面前嘻嘻哈哈装的没事人似的,可她的苦处桃花和大军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不,就在大军出院的那天夜里,大军对桃花说:“今天你发现没?俺娘好像又哭过了。”
  桃花叹了口气:“唉,老人的心情俺十分明白,她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她那个孙子,好为你们刘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大军沉默半晌,突然翻身面对桃花说:“桃花,你看现在俺这个样子,俺怕耽误了你一辈子,不行咱们离婚吧。”
  “啪!”桃花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了大军的脸上,大军的脸被扇得热火燎辣的,他问:“玛滴,你干什么?”
  桃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憋着这样的坏屁!俺怕你对俺有坏想法,俺对你是处处经心,自怕那句话说错了伤害了你的自尊心,可是你呢?原来你早就不拿自己当人看了,竟敢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来,算俺桃花瞎了眼,看错了你。啍!”

  桃花连骂带数落,竟把大军说得哑口无言,他眼巴巴望着黑乎乎的房梁,手一直在抚摸着被扇的脸。
  桃花光溜溜的脊梁背对着大军,她居然暗自悄悄哭泣起来。
  大军知道这完全是他自找没趣儿,虽说这是一句真心实意的话,怕的是自己这样残缺不全的身子,以后会拖累桃花,但是自己就没有好好考虑一下,这话一说会不会伤了桃花的心?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或者会留下什么样的后果?唉,没办法,谁叫咱嘴碎来着?那就老老实实认错吧。
  其实大军心里也不好受,他说这话,就是怕桃花有朝一日会离开他,也许是有一点心虚吧。既然人家桃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该骂,该打。
  于是他的脸色立马阴转晴天,他把手在桃花光滑的脊背上一划,嬉皮笑脸地说:“哎,媳妇儿,俺跟你闹着玩儿呢,就这么不经逗哇?”
  桃花也不理他,把身子向外挪了挪,意思是离你远点,不搭理你。

  大军用一只胳膊支撑着侧过来的身子,另一只扒住桃花的肩膀,依然嘻嘻说道:“算了,俺就说了那么一句,又不依又饶了,不识逗俺以后再也不和你说着玩儿了,行了吧?”
  桃花余气未消,转身冲大军说道:“少给俺嬉皮笑脸,你这叫说着玩吗?比放屁还臭。”
  “臭,俺说的这话就是臭,行了吧?”大军伸手去摸桃花的前峰,又一笑说:“好了宝贝儿,你大人不计……不对,你小人不计大人过,请务必原谅老夫这回。”
  桃花一听,用指甲使劲剋了他的手背一下,骂句:“滚蛋,算什么玩艺儿?俺告诉你,你这么没轻没重的胡说八道,俺真和你小子翻脸了就。”
  别看桃花在别人面前文文弱弱、莺声燕语,可在丈夫大军面前却总是那么刚柔相济、毫不掩饰,甚至与大军小声对骂的时候,也是满口脏话,毫不客气和留情,简直她判若两人、形似云泥。
  其实这就是小两口关上门打情骂俏的具体表现,许多人不都是这样吗?
  就桃花的性格,真好比针尖上的柔情,弄不好就被刺得生疼,这一点大军深有感触,所以他不敢轻易招惹她,可他却知道怎么能哄他媳妇儿开心。
  桃花剋大军的手,只听他叫唤一声:“哎哟,这小东西好狠,把老子的手剋出血了。”
  “你这手再不老实,俺还使劲剋你,剋死拉倒。”
  “你想谋杀亲夫啊?老子死了你就真的变成了小寡妇儿。”
  “滚蛋,别胡说八道,不说正经的,净说些丧气的屁话。”
  “哟,可不是,又怨俺了。来吧宝贝,让老子稀罕稀罕。”
  桃花嘻嘻一笑,半推半就地扎在了大军的怀里……
  嘿,大军几句打情骂俏的挑逗话,居然使桃花雨过天睛,只见她眯着眼睛,任由大军抚慰。
  要不怎么说,两口子没有隔夜的仇。还是人家说得好: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儿打架不记仇,白天吃的是一锅饭,晚上枕的是一个枕头……
  大军无论怎样总算又把桃花逗得开心起来,他的手却依然不守规矩,像只毛毛虫似的在桃花的身上胡乱游动,弄得桃花浑身痒痒得难受。
  她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用手去抓大军那双不老实的手,她嘻嘻一笑对大军说:“行了别闹了,你今儿个好像很累了吧?早点儿歇息,赶明儿黑介再玩儿,成不?”
  大军仍然不肯收手,他上半身压在桃花曲卷着的背上,说:“俺忍了这么些日子了,今儿个俺就想,来吧宝贝儿。”
  可大军哪里知道?桃花这是在强烈忍受着,多少天来,她又何尝不想呢,只是要遵照医生的嘱咐,大军这种病最怕累着和生气。
  大军应该明白,桃花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健康健全的女人,她也有着对男人那个强烈地需求与渴望,只是她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节制着自己和大军对对方的欲求。
  她为了躲避大军对自己地纠缠和挑逗,想方设法转移大军的精神注意力,她说:“哎,我说,你看咱娘愁成那样,不行咱就要个孩子成不?”
  她这一问,大军误会了,他立马停住手,忽得一下坐了起来,阴沉着脸色说:“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俺不行,还提要孩子的事,是不是诚心想寒碜俺,你想气死俺呀?”

  桃花一听大军这话,她并没有急眼,她嘻嘻一笑,轻声骂道:“你混蛋呀?俺说的是向别人家要个孩子,咱养活着,给咱当儿子。你想哪儿去啦?什么东西。”
  大军恍然明白,她原来是这个意思。大军又觉得理亏了一回,他暗自骂道:玛滴,怎么自己总是冒冒失失地被她抓住把柄呢?真是该骂!
  不过大军长叹一声说:“唉,俺向你说真话,俺真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俺这病恐怕很难治愈,也恐怕以后不会有咱们自己的孩子了……”
  “你又……”桃花刚想说什么,大军做了个手示阻止了她,他说:“你先别骂俺,叫俺把话说完。”
  大军的举动和语气,顿时使两人的气氛凝重了起来,桃花不想听,可她又怕伤了大军的自尊,所以,她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些什么?

  大军说:“桃花你别看俺对你喝五喊六的,其实俺在你面前挺自卑的。当初俺刚生病的时候,是怕你和俺离婚,可后来俺知道有不育症了,就越想越觉得俺配不上你了。这不耽误你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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