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满坡》
第31节

作者: 漠行老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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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运没想到老谢家的情况如此严重,想也没想就给陈书记打羚话。
  苏丹和香花在旁边听着。谁也没有插嘴话。苏丹虽是镇里派来的包村干部,可在很多时候还得听从村委的安排,不能越俎代庖去做事。
  刘翠花已经带着十几个青年人去隔壁徐桂芳家抢险了。婆子沟最大的院子里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并未遭受太大的泥石流灾害。倒是别处的一些零星房屋遭灾较为严重。这也是村里为何做出如此安排的主要原因。必须做到全面排查核实好灾害情况。来不得半点马虎大意。否则谁家的灾情没有及时得到拯救就是村领导们的错。
  陈书记在电话里听了徐大阅汇报,立马回电,让他们组织人手去老谢家抢险。

  徐大运接到命令,没有犹豫,赶紧打电话从院子里叫来一些年轻人,加上苏丹和女儿等人,着急忙慌地往老谢家赶。
  徐鸿知道村里派人过来了,放心了,放下手机道:“嫂子,师父不在,我还是叫你嫂子吧。叫着顺口。嫂子,村长带人过来了。”
  荷终于松了一口气。徐鸿不再闲着,去屋角找来一把破锄头,捋起袖子大干起来。
  荷过去帮忙。她也不敢闲着。
  在村长徐大阅指挥下,大伙齐心协力,费了好大劲才把老谢家的大牯牛从泥堆中挖了出来。大牯牛已经死了,全身被泥水包裹起来。好不容易清理掉牛身上的泥巴,才看清楚牛死后的惨状。大牯牛的眼睛圆瞪着,张大着嘴,明显就是窒息死亡。
  检查后发现牛的肋骨折断,腿骨也被石头压断了。
  徐鸿站在清洗过的牯牛旁边,道:“牛已经死了,该怎么处理。”

  苏丹和香花站他身后,谁也没有吭声。
  荷抬头去看村长徐大运。徐嵩也在盯着徐大运。
  徐大运明白,大伙都在征求他的处理意见。
  徐大运盯着死去的大牯牛,伸手抓抓脑袋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把老谢叫回来征求他的意见。他卖我们就凑钱把牛买下分肉。他不卖是他的权利。反正不能浪费了。这肉还能吃。以前我们村有牛在山上摔死了,也是拉回来吃肉的。不见有人把牛尸体埋聊。”
  荷急道:“老谢怎么还不回来,急死人了。”
  苏丹提议:“老谢既然还没有回来,我们也不能干等着。看看老谢家里还有什么能够抢出来的。包括粮食家具等等。老谢家的房子被泥石流冲垮了,不能再住人了。能帮上的就帮帮吧。”

  徐大运认为有道理,挥手招呼着大伙继续行动。
  香花手里拽着一把从家里带来的破锄头,拉着苏丹的手走向老谢家的破屋。
  徐鸿担心两美女遇上危险,跟屁虫似地跟了过去。
  荷也不放心,跟了过去。
  徐嵩没有跟着去,他和徐大运留在原地清理现场。把该搬走的石头搬走。
  徐鸿带着几个美女走进老谢家歪斜的房子里面,把一些没损坏的家具心翼翼搬出来。房子是木头结构,虽然被泥石流冲垮歪斜了,只要泥石流不再发生运动,房子一时半会不会倒掉。但如果是砖瓦房就不一样了,这种情况下是不能进屋取东西的。徐鸿和苏丹很清楚这一点。
  香花和荷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美女们有些害怕。一个个胆颤心惊的。
  徐鸿力气大,连续抗了两袋粮食出来。
  然后扫视整个房间一眼,发现没什么转移的家当了,终止了行动。
  几个人刚从屋里出来,转移到安全地带,就听哗啦一声巨响,歪斜的房屋倒塌了。
  随后泥石流从倒塌的房顶上一泻而过,把整栋房子掩埋在地下。
  好险!还慢那么半步,几个人就葬身在泥石流中了。
  正在牛栏旁边清理现场的徐大运和徐嵩吓坏了,赶紧跑过来观察情况。
  老谢家的牛栏和木屋不是连在一起的,中间隔开了足有五米多远,暂时没有受到牵连。所以这边的情况还是安全的。
  徐嵩看着站在泥石流旁边吓得脸色变白的妻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徐大运吓出了一身冷汗,几步冲到徐鸿面前道:“谁让你这么不心带他们进去搬东西的。出了事你负责啊。回去写份检查给我。我拿去贴村委宣传栏上,以示对你的告诫。”
  徐鸿也没想到情况会是这么严重,幸阅是他们谁也没有出事,不然他的罪过大了去了。
  刘大贵陪老谢过来了。
  老谢见自家房子被泥石流埋了,伤心绝望起来。
  徐大运让苏丹去做老谢的工作。苏丹没有拒绝。这是她来到婆子沟第一次出任务,绝不能让村里人看扁了。否则她在这里怎么呆下去。同时她也明白,这是徐大运有意在测试她的能力。苏丹不笨,当然猜得出来。

  苏丹走到老谢身边道:“老谢,跟我来一下。”
  老谢伸手抹抹眼泪,二话没跟苏丹去了旁边的安全地带。
  徐嵩喊道:“老谢,你家这头牛已经死了,但不能浪费,这肉还能吃。要不你考虑一下卖给我吧。价钱好商量,绝不会亏待你。”
  老谢跑了过来,看着自家已死的大牯牛,伤心得流眼泪道:“徐老板,我知道你有钱,可这头牛是我老谢唯一值钱的家产,我以后还得靠它过日子呢。贱卖的话我不答应,情愿埋地里烂掉。反正我老谢什么也没有了。豁出去以后不活了。”
  苏丹走过来看情况。

  其余人纷纷围了过来。
  徐嵩围绕着躺地上的大牯牛转了一圈,然后蹲下去用手丈量了一下牛身的长度和高度,道:“老谢,你家这头牛体重大概三百公斤左右,出肉率大概百分之六十左右。也就是满打满算,能卖钱的全部算一起不超过三百五十斤。活牛宰杀后市场价八十元一公斤算下来也就不到一万四千元。我徐嵩也不是那么气的一个人,看在你家遭难的份上,死牛肉算你三十五块钱一斤。切割了过称。是多少就多少。你看如何?”

  老谢知道死牛不值钱,徐嵩这样算很不错了,琢磨之后道:“那就按照你估算的斤数算钱吧。给我一万二得了。多出的部分白送给你了。徐老板,你是有钱人,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家可归的老头子吧。我给你跪下磕头了。”
  完咚一声跪倒在徐嵩面前,谁也拉不住,当着众人面给徐嵩磕了三响头。
  苏丹把老谢拉起来带到一边。

  徐嵩找来徐大运商量。徐大运认为可以按照老谢的要求给钱。这笔钱他们回去之后平均摊分。谁要牛肉谁出钱。谁想白要不可能。
  商量好后,徐嵩拿出包打开,拿出三千元给了老谢,其余的明黑之前付清。
  老谢担心徐嵩话不算数,要他立字为证。
  徐嵩苦笑不得,应允下来。当即打开包,掏出纸和笔写了一张付款日期的欠条给老谢。老谢心翼翼地把欠条收起来放兜里藏好,这才放了心。
  苏丹见老谢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就放心,过去和徐大运商量老谢的住处问题。
  徐大运把徐嵩徐鸿叫了过去一起商量。
  徐鸿提议就让老谢先去村里的空房子住着,以后在酌情想办法帮他解决。

  苏丹认为徐鸿的建议靠谱,举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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