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住在我们隔壁的张小姐出门经过客厅和我打招呼：“你怎么坐在这里，今天没出门呀？”张小姐是和另一个姓晁的小姐合住，也是这个饭店的长租户。
　　“今天要在办事处等一个客户，没出去。”我说，“你今天怎么就一个人出去，小晁呢？”
　　“她陪客人到外地去了，还要有几天才能回来。”张小姐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说你去忙吧！

　　这个小张和小晁是在我们入住汇北饭店不久之后就也搬过来住的。她们刚入住的时候我们并不熟悉，只是经常看到她们在洗漱间洗漱，时间长了就渐渐熟悉了。有时晚上没事也聊上几句，知道她们是北州某高校毕业的，学的是英语专业，毕业之后，多次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但不是待遇不好就是工作不满意，正在焦虑之际，小张的一个在某五星级酒店工作的同学和她联系，问她愿意不愿意给外国游客当导游，也就是外国游客吃饭、购物和旅游都由她全程陪同当翻译，每天的报酬是人民币100元，如果服务周到还有小费。小张想总是闲着也不是个事，有个事情先干着也不错，只是这个事情不稳定。小张第一次陪同的外国游客是一对老夫妻，老夫妻有六十多岁，是第一次来中国，他们不懂汉语，想找个会英语的人能陪同他们旅游，他们把这个想法告诉前台服务员，这个服务员正是小张的同学，就这样，小张干起了专为外国游客服务的导游。小张也是第一次做导游，尽心尽力，她记得要微笑服务，始终面带微笑为这对老夫妻忙前忙后，陪同一天下来，老夫妻很满意，晚上分别时，老夫妻不但给小张100元人民币，还给她10元美钞的小费，并要小张以后每天都来陪他们。这件事情之后，小张也不再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一门心思想做导游。她不但自己做还把最要好的同学小晁也拉进来一起做，他们和所有的可以接待外宾的酒店联系，一旦有外宾需要导游，他们随叫随到；他们还去一些著名的景点直接和外国游客联系问要不要导游或翻译，有的外国游客在北州旅游结束之后还要去我国其他城市或风景区，他们有的也让小张或小晁陪同，这几天小晁就是陪同外国游客去外地了，小张说这是花别人的钱去旅游，还能赚钱，一举两得。她说她现在的英语口语能力比刚毕业那会儿强多了，而且对北州的名胜古迹也了如指掌。

　　有次岳光明说他也知道这两位“野导”，因为她们没有导游证，所以称之为是野导，还说这两个女孩长的也不是很漂亮。我说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又不是做演员要那么漂亮干什么？你说人家是野导，我也不认同，她们也不完全是导游，更多的是当翻译。我认为这两女孩很了不起，如果让我去干她们干的事情，我还真干不了。
　　在客厅又坐了一会，看老陈还没到，就回到办公室，无聊的我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等老陈。
　　日期：2020-06-07 19:33:41
　　大约十点多钟，有个看样子五十多岁，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子进来，一进门就问：“这是天佑公司吗？”
　　“是的。”我说，“您是陈老吧？”
　　老陈笑着说：“不是什么陈老，是老陈。”说着就伸出手要和我握手。

　　我和老陈握手并自我介绍：“我叫钟华丽。”
　　老陈说：“哦，听老林说过，你是这个办事处的主任。我应该叫你钟主任。”
　　“不客气，您还是叫我小钟吧。”我说，“您坐，我给您泡杯水。”我平时不喝茶叶，只有岳光明天天泡茶。我拿他的茶叶给老陈泡杯水。
　　老陈环视了一下办公室，赞叹地说：“听老林说你们办事处搞的很不错，现在一看，果不其然，确实不错。”
　　我自豪地说：“还可以吧！这是我们的办公室，我们还有宿舍，公司为建这个办事处是花大力气的。”
　　老陈说：“老林说你开发医院和做临床都很厉害，要我好好向你请教。”

　　我说：“那是林总抬举我，我哪有那么厉害，就是运气比其他人好点。”
　　我问老陈是怎么过来的？他说是乘坐火车到北州，对北州也不熟悉，就索性打车过来。老陈还问我这个路费公司能报销吗？我想起马总对我说的老陈的费用都是他自己承担，“不好意思，您现在还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路费是不能报销的。”
　　“以后路费给报销吗？”
　　“以后我也不知道，听马总安排。”我说，“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您不用亲自来，我可以到承山去，这样您就简单了。”
　　老陈说：“老林说可以让我在这里拿一些药品和宣传册回去。”

　　他怎么左一个老林右一个老林，不就是和老林是战友吗，也没必要总是把老林挂在嘴边，我们办事处是由马总负责，他总是说林总，我听着都不顺耳。
　　“你们那儿有几家三甲医院？”我想先了解他们那儿的医院情况。
　　“我在来之前了解了一下医院的情况，有知名度的医院只有两家，还有三四家小医院。”老陈说，“我们这个药是治疗肿瘤的吧，肿瘤病人很多的。”
　　“主要是用于抗肿瘤的，”我纠正他的说法，“特别是在控制恶性胸腹水方面效果显著。”
　　“我对药品一窍不通，只要有疗效就行。”
　　“从我们在医院销售的情况看，疗效还可以。”我说，“但药品进医院不是很容易的，你和医院的人关系怎么样？”

　　“我和医院的人不认识，可是我有个战友是专管医院的药品，有这个关系还愁进不了医院？”老陈很自信地说。
　　“药品进了医院还是要去找医生开处方的，你认识医生？”
　　“我不认识医生，我准备找我家一个亲戚，是个小姑娘，二十多岁，让她去找医生推销药品。”
　　我笑笑地说：“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那是，既然想干就要干好。”
　　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我说：“先给你二十本宣传册，够了吧？如果不够，以后我去再给你带一些过去。”
　　老陈说：“二十本，够了。”他又问，“药品给多少？”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销售政策可能你也知道是底价销售，就是我们也不能随便拿药，如果要拿药就要付钱。”
　　“我听老林说不是先拿药等卖完了再把底价交给公司吗？”
　　“林总说的不错，但前提是你已经开发医院，就是医院同意进药了，公司可以先把药品赊给你，等你回款了，再把底价给公司。”我接着说，“你现在医院还没开发，如果拿药是要付现金的。”
　　老陈有些不高兴了，他说：“这和老林跟我说的不一样，老林说可以先拿药，以后再付款，可你说要现款拿药。”

　　日期：2020-06-07 19:38:20
　　老陈没有理解我刚才说的话，我再说一遍：“陈老，不要误会。你现在医院还没同意进药就要先拿药是要付现款的，我们也是这样；如果你医院同意进药了，就可以先拿药，以后再付款，听明白了吗？”
　　“你的意思是以后医院同意进药了，我再来拿药？”老陈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