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四栋第七监室》
第30节

作者: 北风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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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勇飞的问题把大家问蒙了,不是什么直击心灵的那种,是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问题的那种!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许老板对他的定位很准确:莽汉、憨货。
  “他战友你应该也认识吧?你怎么好意思出手的呢?”黄龙一直想搞清楚他是怎么好意思的。
  “认识啊,经常一起喝酒,还经常去他们家里吃饭呢。我的军体操就是跟他们学的,他们还有个健身房,我还经常跟他们学格斗散打擒拿呢。你那两下子在我面前分分钟就把你放倒。”王勇飞不以为然的回答。
  “卧槽,你白眼狼啊!人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好意思偷他们的钱呢?”黄龙很是纠结王勇飞为什么会好意思的这个问题,连他对自己武学造诣的质疑这种平时一下就能激起他的战斗欲望的挑衅都给忽略了。
  “他们对我好,我对他们也好啊,叫我干什么随叫随到,有什么事情都是不打半点折扣给他们搞好!有两个哥哥结婚了,小孩都是叫我干爹的。”
  “哎呀卧槽,我真的无语了,你都是人家干爹了,你怎么好意思的?”黄龙感觉和这人交流不下去了。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有事要用钱就在那里拿点了,又不是准备要偷多少钱去发财什么的。没想,我手上有钱的时候我也放了一些回去的,又不是故意想着要去偷他们的钱,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他们又不管那些现金,只在账面上晓得保险柜里有多少现金,平时要用都是我给他们取出来的,收到现金也是我给放进去的。我只要不误他们的事就好了。”王勇飞也觉得黄龙难以理喻。
  许老板听了半天,插嘴问道:“那你哥哥他们看到钱少了没给你打电话问啊?直接报案了?”
  “运气差,他们管账的是我一个干儿子的妈,她发现钱少了也没以为是我干的,只当是被别人偷了,报了案以后才跟她老公说,等我哥哥他们赶了去就迟了,派出所的人都去了立案了。撤都撤不了了。”
  “应该能撤得掉吧?看你哥哥的那些战友什么意思,要撤的话应该是能撤掉的吧!”许老板边想边说。
  “不晓得,我哥哥应该在帮我搞吧,看他搞得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了,我现在也管不了了。要搞得好估计还能出去过年,这过年也就一二十天了,搞不好我就在这里陪你们过年好了。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坐牢咯,坐几年了出去再跟着他们混啊。”王勇飞的心态那叫一个好。
  关于法律方面大家都是监室里两本简易的法律读物的水平,最多只是每个人的理解水平不一样,所以谁都不知道王勇飞的案子能不能被撤掉。不能撤掉和能撤掉的有关法律依据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王勇飞在监室里最不喜欢的人是陈安平,按他的说法,如果陈安平这种人到了他的场子里被他抓到的话,会被他锤个半死。陈安平是贩毒的,新型丨毒丨品。

  “我进来前不久还打了一个毒贩子,卧槽,跑到我的场子里来了,想给我们场子里的小姐卖麻姑,老子把他拖到值班室一顿锤,锤完了还让他写保证。”王勇飞斜眼看了下陈安平说道。
  “你让他写保证?你认得全不?”黄龙一脸鄙夷的说。
  “我认不全丨警丨察认得全啊,写了保证直接送到派出所去了。妈个比,就是抓我进来的那个派出所。那想到没过几天我自己进了派出所!办我案子的那两个丨警丨察都还认得我,诶,真的,我还帮他们抓了毒贩子呢,你们说我那次算不算立功?对我这个案子有没有帮助?”王勇飞好像发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事,连忙问许老板。
  作为一个花了两年时间通读看守所监室版《刑法》和《刑事诉讼法》的许老板也被问倒了。
  “不知道。要我看应该也可以算吧!可是也可以说不算,你想要有立功表现是针对你这个案子,可那个事是发生在你犯这个案子之前。要是是你到案后再检举揭发的话应该是能算的,你这个要我说只能算是个警民合作。不过你提审的时候可以和你的办案人员说说,看他们怎么说。”许老板考虑了一会对王勇飞说道。
  “太复杂,难得想,提审的时候问问他们吧!来,黄龙,我来教你几手擒拿!”王勇飞朝黄龙招招手,起身结束了今天的故事会。
  黄龙作为一个打架爱好者肯定不是一群退伍军人的嫡传弟子王勇飞的对手。
  王勇飞身上确实能看出军人的影子,无论是坐着站着胸膛都是笔挺的,在监室和放风室那么两块巴掌大的空间里他走起来也是走路有风的那种。按他自己说,他十六岁自己从学校跑出来,坚决不再回学校读书。被他哥哥一顿削了以后还是不改初衷下定决心要与学校、书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他哥哥看实在没办法就把他带到了身边。
  从那时候起,他就跟他哥哥的一群战友混在了一起。
  2002年,他哥哥他们退伍,战友几个一起来到了省城寻求发展。有的去做了保安,有的去跑出租车,有的自己开起了小店做生意,王勇飞的哥哥找了一份长途货运的的工作。只要是在送货到外地的时候,王勇飞就会被他哥哥送到他的那些战友那里,吃住和他们在一起。
  他陪着他的这些哥哥们看过店,巡逻过,跑过的士夜班。
  也陪着他的哥哥们喝过酒,打过架,按他的说法,他们打架的时候都是可以只管招架前面能看见的,没有人去想后面会不会被攻击到。因为,后面有人在,可以放心。
  “04年我生日,十八岁,我哥哥和他的战友带我庆生的,带我到江大那边堕落街玩,那天,他们一起陪我吃饭,喝酒。然后带我到大学校园里转了一会,打了会篮球。后来又带我去KTV唱歌,到钱柜唱的,还给我喊了个小姐陪我喝酒聊天。”
  “那天我喝醉了,但是没喝醉之前的一切我都记得。喝醉了断片了怎么回去的就不晓得了。”
  “我记得他们那天带我去江大那边问我羡不羡慕大学生的生活,想不想读大学?我记得他们那天在打篮球的时候说在部队训练完了打篮球的事,谁运球不行但是投篮特别准,谁每次上篮都要走四步。”
  “我记得他们说想要我考兵去部队,或者让我参加成人高考去大学读书。”
  “我又不傻,我晓得他们是为我好,想让我读个大学不和他们一起在社会上慢慢熬。慢慢熬这个词是我哥哥说的,他说他自己他的战友都没有很高的学历,当兵出来了也只能是靠体力,靠一股敢拼敢打的劲去做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事。后来我经常听我的那些哥哥们一有什么事情暂时没做好的时候就说慢慢熬吧!”

  “如果我这边他们撤案搞不好的话,我也只能慢慢熬了!嘿……”
  王勇飞很喜欢和我聊天,监室里生产我和他没在一个小组,每次装袋的时候他都会把分到的任务搬到我前面架在我的任务上面和我一起做,然后找我聊天。
  “咋了?这和你性格不符啊。你不是该死卵朝天的吗?怎么今天有感慨了?”我带点戏谑的和他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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