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9-12-15 13:27:43
　　蔡国元！
　　我一下想起一件事，林富根要去沧源县，去见他老大，姓蔡，不用说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说过。”我挣扎一下：“你是他老大。”
　　“老大！”蔡国元爽朗一笑：“差不多。他是我一个老部下。你们为什么要绑他。”
　　“他有鼠疫。怕传染。”
　　“你怎么知道！”
　　旁边保卫看了一眼田部长：“X你妈，真有。”

　　我舔了一下嘴巴：“一句话说不清。”
　　这时小郑端了一杯水过来，我双手被绑，抬起来却拿不住，蔡国元道：“解开吧。”
　　田部长示意了一下保卫，保卫三两下扯开绳子，我两个手腕被捆得基本麻木，转了好几下才有知觉，端起水杯几口喝完。
　　“好。问你个问题。”蔡国元道：“林富根怎么跟你们在一起？”

　　“在富宁县碰上的。”我道：“在客运站，当时有五个人想抓他，他躲在女厕所。”
　　“五个人。”蔡国元一皱眉：“什么人。”
　　“不知道。”我道：“都穿西服。不是本地人。我朋友说他们像国安。”
　　“国安。”蔡国元像想到什么，一凛，回头跟那矮胖子对视一眼：“是不是那个局。”
　　矮胖子面无表情：“很像。”

　　此人也是说普通话，闷声闷气，我看清他长相：接近50岁，又黑又胖，身上的肉感觉硬的像石头。
　　蔡国元点点头，问我：“你们怎么认识林富根？”
　　我扫了一眼周围那几个，也懒得解释，干脆往军军身上推：“我不认识。是我朋友发现的，一起去沧源找你也是他的主意，我就是他手下一个小弟，好多事情…”
　　蔡国元思索几秒，回头问：“那人怎么样。”
　　“就那个光头？”田部长赶紧道：“在耿马县医院，下午2点送过去的，他那个伤有点严重，要手术，我们镇无法做，所以直接送到县上去了，现在—”

　　他看一下手表：“3点10分，应该动完了。”
　　我瞄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兀自暴雨，竟然已经凌晨3点过了。
　　蔡国元点点头：“他伤是怎么回事。”
　　“说是被一个人咬的。”田部长道：“当场脖子筋筋就被咬断了。”
　　“什么？”蔡国元一皱眉：“用嘴巴，能咬断脖子？”

　　“那个人是个精神病。”田部长赶紧解释：“她嘴巴跟普通人不一样，像是用剪刀剪过一样，裂到两个腮帮子那头去了—”
　　“不是剪的。”旁边保卫忽然说。
　　日期：2019-12-15 13:28:36
　　“什么？”都望向他。
　　“我刚才问了我们单位一个人。”保卫道：“就守门的老岩格，他说那个女人姓罗，是个佤族人，罗是汉姓，原先在孟定镇附近哪个乡一个粮站还当过收粮员，老岩格就是孟定那边的人。”
　　“收粮员？”田部长一愣：“那她嘴巴咋回事。”
　　“就说这个事很奇怪。”保卫道：“老岩格说她今年应该是35岁，她嘴巴是她8岁的时候，不晓得什么原因，无缘无故就开始往两边裂，小时候还不是很厉害，还能看得过去，就是这几年，突然速度加快，前年那次，说她当时其实是在拱弄镇上看医生，然后突然就发疯，光脚就跑出来，在镇上乱窜，后来跑了，也不晓得跑哪儿去。”
　　田部长点点头：“估计就躲在刚才那座山上，被泥石流一冲，冲到公路上来。”
　　“居然姓罗…”旁边小郑一脸惧色：“叫罗什么？”
　　“叫罗什么群。”保卫道：“对了，她有个亲戚在那个拱弄镇，叫罗丁祥，也是佤族，本名好像叫罗摆，说他就是那个69林场职工。”

　　田部长点点头：“那就对了，她身上那套制服肯定就是那个罗丁祥给她穿的。”
　　“35岁…”旁边，那矮胖子忽然自言自语。
　　都望向他，蔡国元问：“怎么。”
　　矮胖子一声不吭。

　　蔡国元沉吟一阵：“这样，袋子拿过来，我看看那东西。”
　　日期：2019-12-15 13:29:15
　　田部长示意，保卫赶紧过去，提了编织袋过来，放在我面前打开，那尊铁人完整露出来，裹着报纸，“脸”正对着我。
　　蔡国元跟矮胖子都蹲下，二人凝视铁人半晌，蔡国元示意一下，矮胖子小心扯开报纸，铁人整个呈现出来，一只独眼“凝视”我。
　　蔡国元死死盯住那只独眼：“看看。是不是。”
　　矮胖子双手扶住铁人，摩挲了几下，盯着**那个“眼”，用手指伸进去摸了一圈，又注意到底座那五个“怪字”，看了一阵，道：“是。”
　　“确定？”蔡国元仍盯着那只“独眼”。

　　“确定。”矮胖子指着那个“眼”：“这地方本来有一个铁环。”
　　说完又指着底座：“被人打磨过。之前全是铁锈。”
　　旁边，我一凛：铁环！
　　孟老师判断对了，那个地方真的有一个“环状物”！奇怪，这两个人怎么知道，莫非他们之前也见过！
　　蔡国元移开视线，上上下下打量铁人，指着那个“眼”：“就这个铁环不在？”
　　“是。”矮胖子道。
　　“是个什么东西。”
　　旁边，田部长三个也蹲下来，好奇倾听。
　　矮胖子想了一下：“形状跟这个裂缝一样，眼睛形状，整体是一条蛇，当时他们叫‘吃尾蛇’。”
　　日期：2019-12-15 13:29:59

　　“吃尾蛇？”旁边，小郑好奇重复。
　　蔡国元点点头：“就是说，像一条盘起来的蛇，蛇头咬住自己了尾巴。”
　　矮胖子点点头。
　　蔡国元指着底座那五个“怪字”：“当时没露出来？”

　　“当时全是锈。”矮胖子回答。
　　“你看看，认不认识。”
　　矮胖子摇头：“没见过。”
　　“再问你一遍，能确定是同一个？”

　　“能确定。”矮胖子指着那截“断手臂”：“这个地方的横截面形状都一模一样。”
　　又指着铁人的背部左侧：“你看这块锈，上面纹路一模一样，不会错。”
　　旁边小郑扶了一下眼镜儿，一脸兴奋：“怎么，你们—你们以前见过？”
　　蔡国元没理他，一脸严肃问我：“哪里来的。”
　　我犹豫一下：“成都。”
　　“成都？”蔡国元一皱眉：“具体哪里？”
　　“一个地下室。”我道：“在一家宾馆底下。”

　　“什么宾馆？”
　　“蓝光宾馆。在九眼桥那头。”我想了想：“是我老大搞来的，具体咋回事我不清楚。”
　　蔡国元沉吟几秒：“你们是在富宁县客运站碰上的林富根。”
　　“是。”
　　“你们本来是去哪里。”
　　我一凛，已经脱口而出：“西安。”

　　“去干什么？”
　　我赶紧圆回来：“老大说要去，具体我也搞不清。”
　　“你们是在成都搞到这东西的是吧。”蔡国元道：“你们怎么会跑到富宁？”
　　“他们抢车！”旁边保卫抢先道：“在广西百色抢了一个面包，然后去的富宁。”
　　蔡国元一皱眉：“怎么回事。”
　　我吞了吞口水：“一句话说不清。”
　　蔡国元凝视我一阵，问田部长：“你们这边什么情况。”
　　旁边小郑张嘴正要说，田部长止住他：“是这样蔡政委，我们这边的情况马上给您汇报，主要还是因为这个铁人，怎么，看样子你们好像之前见过这东西？”
　　蔡国元点点头：“这应该是1972年在我们部队营地被盗走的那尊。”
　　日期：2019-12-15 13:32:34
　　我一凛。
　　田部长也一愣：“就是你下面那个907部队？”
　　“在阿尔泰山。”蔡国元道：“这个铁人是被盗的三天前，被我们下面一个地探排从山里面带出来的。”
　　“怎么回事？”田部长几个都凑过来。
　　“72年5月5号。阿尔泰山里头出了一个事情你们听说过吗。”
　　“5月5号？”田部长三人互望一眼，都摇头：“不知道。什么事。”
　　“我们内部叫‘72年阿尔泰山怪声事件’。”